伍曦

大概要成为一个存戏的号……
伍曦,欢迎扩列

【新穆/戈穆/拉穆】与君同淋雪

世家政斗AU(话是这么说,鉴于我一两年没写古风了,而且这篇文的脑洞只是因为我家这里下了点雪,突然有点想写篇古风,没有大纲,可能不仅文笔差而且还是小学鸡政斗水平)

写了半截过来补一句,ooc蛮严重,视角很乱,文笔很烂,慎入

正片完结应该是新穆,但是如果我真的愿意填坑,应该会写三个结局,其实就是个all穆的故事。看个乐子,我也好久没写AU了,大家自动避雷。因为我不想写ABO,所以其实大家当个无性别文图一乐子就行,别杠,杠就是你对。


一些设定:

诺壹贰(新):权臣宰相沙氏的幼子,束发之年被宰相送进宫给小皇子伴读,小皇子尚且年少,两人相差年岁巨大,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人人称宰相送质子进宫是想扶植小皇子上位。但先帝驾崩后,太子仍成功登基,封诺壹贰为摄政王,宰相沙氏一夜之间钱权巨损,摄政王亲自上书,请求其父告老还乡,新帝允。


高米思(戈):保皇党高将军唯一的儿子,高将军多年前战死沙场,先帝为全忠臣名分,将其幼子接入宫中作太子伴读,后两人青梅竹马渐生情愫,一纸婚书喜结良缘为太子妃。先皇去世后,太子登基封中宫皇后。但因其父出生寒门,前朝质疑声颇多,以沙氏余孽为首的礼部尚书多次上谏请求新帝扩充后宫,帝虽未允,但新帝在朝中势力似乎对选秀之事并不反对。


罗幕(拉):仁国第一才子,与太子年岁相仿时被先皇指给太子太傅一同教导太子,既是老师,也是同伴,后来成为太子身边最重要的谋臣。太子登基后被封新任宰相,是太子左膀右臂也是新帝在朝中的主要势力。人人以为他将与摄政王势同水火,两人却似乎颇为和谐(?)


穆乐(穆):仁国太子,年幼时便以口才名冠仁国上下,更是在才艺大赛上屡屡拔得头筹,文武双全,深受皇帝喜爱。但好景不长,随着生母离世,帝宠幸其他妃嫔,太子倍受冷落,一度无缘仁国文武大赛,当届风头无两的小皇子却在大赛上错误不断,帝怒,太子上前巧妙化解,重获重视。经此一事后,皇帝愈发倚重太子,驾崩后将帝位传于太子。



-

(一)初冬


1.

仁国的冬天是极冷的,但是初冬的雪却下不了几天。


“老师,您曾经形容雪时说,雪在死物上沉积,却在活物上消融。我倒是觉得未必,您瞧不过是初雪,也在我这鼻尖上积了些。”

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大啊。罗幕在心里下意识的想着,抬眸间却看见眸中含着笑意的新帝,右手指着鼻尖上聚散成堆的雪,明明是方才刻意堆上去的状态,却着实一时间未被人的体温所融化。伴君如伴虎,罗幕只是未置可否的笑了笑,甚至于那句本能脱口而出的感叹都在舌尖上打转后吞回肚子。新帝看着这位学识渊博的才子,抖了抖鼻尖的雪,轻轻叹了口气,方才道:“老师,您曾经同我是什么都说的。您说,人是活物,人心能感化万物,莫说是雪,就是连......”


“摄政王到——”新帝的话被太监尖利的通传声陡然打断,方才眸中还闪着光的新帝收了几许柔色,多了些窘色,他用余光瞥着与他并肩的罗幕,后者的脸上却不辨悲喜。

诺壹贰显然不需要新帝允准进殿的手势,披着黑色狐裘直直走入殿中时,便已瞧见雪地里并肩而立的二人神色亲昵的交谈。他生的英俊标志,不同于当今皇后眉目舒朗,霁月清风,诺壹贰端的是一派冷漠孤高,垂眸未语时已将所有人隔绝开来。他只沉默的解开狐裘的领,吩咐殿内的小侍将斗篷搭在金雕的火炉旁,小侍看着不远处的皇帝,在得到新帝微微颔首以示默许后,飞也似的跑出后院。诺壹贰几步上前,解了狐裘后的身子消融着落在身上的冰花,他在新帝五步处站定,躬身一礼,沉稳而珍重道“臣,参加皇上。”

穆乐随意摆手,又换上了平日里无拘无束的笑容,眨着眼看了看已黑下去的天问道:“这么晚,摄政王怎么来了?”

“臣为选秀一事而来。”诺壹贰笑着,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眼罗幕,随后又很快移开,继续用他那双含着些疏离的眸子靠近新帝的炽热温暖。

穆乐张着嘴巴眨着眼睛看看沉默多时的罗幕又转头看看不卑不亢的诺壹贰,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位爱卿想法还真是一致啊!”


雪在夜间最容易变大,雪夜雪夜,便是这样的由来。摄政王同宰相同乘一辇,厢车里却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以为,你会支持他。”诺壹贰闭着眼睛,幽幽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他身上的斗篷在临走时被留在了新帝的寝宫,纵然最后的气氛近乎于剑拨弩张,他却在告别时像想起什么一样,亲手为皇帝系上了狐裘。“您如今是仁国的新君,要保重龙体,万不可再冒雪前行。”这话说得巧妙,连同着亲昵的动作和厚重的狐裘一同裹在穆乐的身上,仿佛最后言语相逼皇帝选秀的全然不是自己。那狐裘是摄政王年初沙氏告老还乡时,从沙氏府邸里搜出的物什。摄政王身姿挺拔,放眼仁国身高与他相似者也少之又少,这狐裘虽是罕见的珍品,尺寸上却整整比他小了一圈。它只是想起身量比他小一些的新帝应会喜爱这软软的毛,想着厚实的狐毛能帮着他再度几个寒冬。


他曾和他说过他最不喜欢的便是冬天。


“支持他干什么?或者说,支持他那个皇后作甚?前朝无所倚重的皇后,于社稷无利。”罗幕伸手点燃了油灯,打量了诺壹贰一番,手肘撑着车厢中的几案,轻轻扣了扣,玩味地笑道“那你又是在做什么?无依无靠的皇后,不才更有利你摄政王把持朝政?”

诺壹贰张开眼睛,凑着微弱的烛火,冷声道“宫道已过,宰相大人与我情深的戏码,不必再演了吧?停车吧。”



2.

雪夜雪夜,刮着肃杀的寒风,飘着不曾间断的冰雪,一切见不得光的阴暗皆在寒夜中狂舞着。洒扫的宫人忍着刺骨的寒冷,清理出一条最为尊贵的道路——新帝的前殿到皇后的寝宫。

就是在冬夜里洒扫的末等宫人在谈及这条宫道尽头的主人时,都会称赞一句,随着新帝登基的皇后是一等一的好人。举国难有的美貌,硬朗的五官中既盛着统领六宫时的恩威并重,也含着对新帝的含情脉脉。帝后情深啊,年轻的新帝甚至在忙碌了一天后,仍要亲自去看自己的皇后是否已入梦乡。

但是皇后显然没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在寂静的雪夜中,会晤周公。微弱的烛光在寝宫中跳跃,独独床头的一支照着皇后标志的眉眼,节俭的皇后显然不愿在这未眠的深夜中多一笔烛火钱作为国库的负担。

穆乐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行至塌前,扎进皇后的怀里,从园外新开的腊梅谈到仁国冬天的初雪,从尚衣局呈上来的冬衣纹样太过丑陋聊到他自己的身材管理得当,从他身上的新狐裘……穆乐止住了话头,抬头看着从头到尾笑着听他说话的高米思,突然咧着嘴亲了亲皇后的唇角,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问道:“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一切都好。”高米思伸手解开穆乐裘篷的衣带,起身将衣服收好摆正,突然开口问道“这狐裘莫不也是尚衣局的款式?我瞧着甚好。”

穆乐突然笑的不见眉眼,一把拉过高米思,拥入他的怀中,怔愣了几秒的高米思轻轻回抱新帝,只听见他轻声说着“当是我送你的礼物罢,反正也没什么所谓的。”


高米思也顾不得他呢喃着什么语句,只依着他往塌边移的动作,与他跌撞着上了床。他们彼此相依,却各怀着一二心事,在彼此熟稔的亲吻中化作绵长的情事,也终在此起彼伏的悠长曲调中,同时开了口。

“你真的好吗?”

“只是选秀而已。”


初雪落在殿前没有一丝声响,寒风也不过是吹熄了他们能看清彼此的烛光。穆乐在清醒时抚着皇后的唇,划至他的眉梢眼角,他素来乐观,幼年时也曾怀着些对权利的向往,但更多的却是对书画的热爱和对父爱的渴望。他在才艺大赛上大放风采,不过是因为他对吟诗作赋的喜爱。在他初被父皇重用时,他只觉得或许有一个机会,能为他的国家有所建树,能将他的才华学以致用。


从前,他是不懂这些的。

这些,是高米思告诉他的。


他告诉他,学的再好些,便能治国齐家平天下,他的父皇就可以更喜爱他。而他自己学的更好些,他就可以报效祖国,他的父亲,在天上也会祝福他。

穆乐年轻时想,他学的再好些,父皇是不是会多看他两眼?他是不是就能用自己毕生所学生生世世报效国家?是不是就能这么和高米思简简单单的,让他的父亲祝福着他们?


然而,这只是年少时的希冀。


高米思在寅时醒来,对着穆乐异色的瞳孔,两相对视下,高米思笑着将皇帝搂过来,轻声哄着:“我不再说那些选秀的浑话了,我们会……”

“你曾说过,若你做不到,绝不向我许诺。”


初冬的雪虽然安静,但到底还在下着。



3.

罗幕会在每日辰时进宫,纵使休沐也没更改过他的作息,偶尔穆乐在议政或是批阅奏章,他便在后花园里闲逛,或是去藏书阁修书。他是穆乐的伴读,又是当今的宰相,莫说是宫里的宫女太监,就是前朝的权臣武将也都默许了他同新帝过于亲密的关系。就好像,一切,理应如此。


“老师,下雪了您不用来的。”穆乐眨着眼睛笑着,他今天穿着赤色的棉衣,金线编织着二龙戏珠的模样,仔细一看确实太子的四爪蟒袍,领口处甚至有几分开线的痕迹。穆乐自顾自的解释着“你也知道的老师,如今国库空虚,我和米思,太子妃,哦不对不对,是皇后啦!有今天当然多亏了老师这些年的出谋划策,朕和皇后自然是要居安思危,不贪图权色,克勤克俭的。冬日衣着花销最为昂贵,我想着这旧衣仍旧能穿,便寻出来作常服了。今日本是休沐,也未想遇见老师,若有失礼之处,老师还请担待。”穆乐欢快地拍了拍罗幕的肩,就好像仍是幼年,同他说一件极小的小事,若是午后无事,他能从东聊到西,再从西聊到东,最后因为御膳房送来的糕点再不吃就凉了的理由,匆匆告别。罗幕知道,他要说的,原不只于此。果然,穆乐还未等他张口,又飞快的补充道:“老师总是这个时候入宫,冬天天寒,仁国总是下雪,不如过几日再来吧?哦!我知道了,霏栗,你是不是想看梅园的腊梅?霏栗你不如用过午膳?我召了壹贰同来。”


亲切的旧称没引得人一丝一毫的旧情,反倒激起罗幕一股子反感,他本能的厌恶他们的关系从好友中变成疏离的师生,甚至是离得更远的君臣。他原本以为一个您字已经将他们的情感割裂成最远的距离,却不想夹枪带棒的朕,终究是圆了这番谈话。他莫名的心烦,不再仅仅是因为他口里亲热的高米思,还因为他将他们的关系做了提防。他无所谓的点点头,回道:“臣许久未见皇后娘娘,不如一同?”



4.

罗幕回忆篇·初冬


罗幕原名叫罗霏栗,雨雪霏霏的霏,栗子的栗,他出生在仁国的冬天,这名字来的极其随意,随意到很容易联想起,他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冬日中出生。


明明,他的父亲也是方圆百里的才子。

明明,他可以有个更好的名字。


他不喜欢他的名字,却更讨厌他现在的这个名字。罗幕罗幕,取自英雄落幕,美人迟暮,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这是他父亲小时候就给他起好的字号,他用这个名字闯出了一片天地,总比霏栗好听些吧,他想。他要入宫时,他的父亲却语重心长地嘱咐了这名字的释义。真奇怪啊,他敬仰堪称信奉的父亲同他讲,他的执念太深,而不知道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他所获得的才名,荣誉,和他所视为的友情,亲情,君臣之情,都不是永恒的。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名字,他想,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他初见太子不是在宫殿庙宇中,而是在街角集会上。彼时他支着一方小摊,为穷苦不识字的百姓写下通信的家书,有些送往仁国西部,有些送往仁国东部,也有的跨过仁国送至临近交好的国家,多国,斯国,门国……那时他通过为百姓写下的书信,猜测着外面的世界,甚至在一次受到父亲的默许下,跟队随镖局送过一封写给斯国的信,他在斯国住了些时日……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但是,仁国的太子去哪里行万里路?


他同京中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讲着自己在斯国的见闻,酒店的陈酿空了一樽又一樽。包厢烛光掩映下的二人被酒水熏红了脸颊,畅谈起未来的抱负。小公子说他长大后要在仁国入仕,缔造一个强大的帝国,他要在仁国终老,生生世世在仁国。罗幕在心里嗤笑他年轻,甚至都未看过世界的其他国家,才华盛名如他,也不过得了个教失势太子的闲差,他看着眼前空有技巧的世家少爷,都构思好下月入宫,见到的是怎么一个绣花枕头。交换名帖时,罗幕鬼使神差的丢下了霏栗的化名,总归没人知道天下第一才子的罗幕有个这么随意的名字吧,他想。


小少爷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同他说,他叫米思,高米思。



5.

摄政王在得了传召后晚了一炷香进宫,上位坐着的二人正同宰相罗幕有说有笑,闲谈家常。在诺壹贰眼中,披在皇后身上的狐袍是那样扎眼。理论上讲,他同皇后的身形最为相似,狐裘的长度只能落在他们的脚踝,但今日那狐裘的边卷了一圈白狼的毛,黑白相应的衣衫彰显着天家贵胄……琴瑟和鸣。


他不去看那上位的人,只是行了一礼,未参见皇后,未行平礼于宰相,独独一句:“臣参见皇上。”

穆乐歪着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针落可闻的殿中停止了所有寒暄。他依旧同往常一样乐呵呵的笑着,只是在暗处紧紧攥着皇后宽厚的掌,终究在皇后掌心中的薄汗浸醒了几分,低低说了一句平身。

“臣敢问,皇后身上的狐裘,从何而来?”诺壹贰未起身,躬紧的身子将头埋下,一字一句问道。

上位者突然乐出声,欢快的语气还有几分上扬,恢复了往日神采奕奕的话痨模样,开口道:“爱卿昨日赠予朕的,怎么如今不识了?皇后手巧,为朕做了加厚,朕瞧着倒是更大些,他穿着也更好看些,朕的皇后举世无双,当配以爱卿所赠珍品呀。朕本应该感谢爱卿所赠,只是今年尚宫局的文案……”


“当是借花献佛,臣不胜感激。”穆乐的话被陡然打断,他却不大烦恼,只是携着皇后的手,又揽住宰相的肩,走至堂下,人畜无害地同摄政王笑着:“今日梅园梅花正艳,同二位爱卿定要伴雪品茗,行飞花令。”


梅园的石亭坐落于梅园西角,往东望是茫茫花海,落雪枝头,往西瞧是几缕含苞未开,青瓦石墙。上贡的白茶亲经皇后的沏煮,缕缕茶香飘进风雪中,消散殆尽。穆乐提议抓阄以供行令顺序,也不等人有所反应便一蹦一跳地跑进雪地中,找四支长短不一的树枝,留下亭中三人对着茶盏闲谈。


“你倒是好本事,他这般护你。”罗幕接过高米思的茶水,吹了吹随口道。

“若你们再耐心些能不伤我性命,他或许会同意的。”高米思不咸不淡地说道,将茶水递给了诺壹贰。

诺壹贰蹙着眉,并不接过他递来的茶盏,凌声道:“前朝要你命,与我们何干?你早知自己会拖累他,当初又怎么好意思求来这婚事?”

高米思不恼,自顾地低头抿了一口茶,又沏了一杯新的递去,低声道:“若选秀寻到替代品,我一废后下场如何,他比我在乎。”高米思扯了扯嘴角,眉眼弯成一线,看向正走回的穆乐,凑在摄政王耳边问道:“还是说,摄政王的选秀名单上已准备好自荐枕席,来做这中宫皇后?还是……”说着转头看向罗幕道:“宰相大人,想做这皇后呢?”他似笑非笑,又推了推眼前的茶水:“快喝吧,他要过来了。”


穆乐握着四根木条回亭,定下由长到短,作一出五言绝句,诺壹贰抽到最长根,穆乐抽到最短根,却被高米思偷偷用次短根换了去。穆乐担忧地凑到皇后身前,低声道:“你收尾可以吗?你最不爱作诗的。”

“无碍,若是做的不好,就拿此搪塞好了,倒是你若收不好尾,恐被嘲笑。”高米思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担心。


定题为五言律诗,几轮下来,高米思都中规中矩,倒是诺壹贰有几分心不在焉,首句开篇不当以茶代酒,喝了几杯。穆乐见人兴致不大,决定以雪为最后一轮,作完后由史官将今日诗集整理成册,他好在夜里同皇后细细品读。


“雪落梅枝梢。”诺壹贰依旧在纸上不咸不淡地起了一句,就连韵脚都挑了一个极为简单的,随后又顺势饮了一杯茶。

“飞雪惊雀鸟。”罗幕看着喋喋不休的穆乐在高米思耳边说着什么东头的梅,西头的枝,再瞧眼前猛飞的鸟雀,只觉得仁国这场初雪着实有些吵闹。

“不闻雪归处。”

“但见拂雪声。”



6.

宴散,帝后共乘一辇,却在不出五步处停下。穆乐牵着高米思的手跑进雪地中,絮絮地说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高米思听着他的小话痨扯东扯西,最后终究是哭笑不得开口道:“我只是看见门前洒扫的宫人,随口一说,他们若想拂去我,不还得过你这关吗?”


雪渐渐大了,落在地里的声响似乎大了些,仔细听会觉得有风拂过的沙沙声,落在高米思柔和的眉目中,像极了穆乐初见他时的模样,穆乐突然在雪地中抱紧他的皇后,闷声说道:“我们会白头到老的对吧?”

“我同你共覆霜雪,自是共白头。”



7.

高米思回忆篇·初冬


高米思生在边疆,长在斯国与仁国的交界处,高将军携妻儿驻守在此,一直是仁国的佳话。斯国的冬天比之仁国要温暖不少,但高将军就是殁在了这样的暖冬中。那日斯国的初雪比仁国来的还要早几日,雪纷纷扬扬的下着,高米思穿着丧服站在雪地中,一步一个脚印。雪没过他的脚踝,冻的他两脚瑟缩,但他执意披着薄薄的丧服,在雪中送走他的父亲。


只有少数的人知道,他英勇神武战无不胜的父亲,并不是死于沙场……


他在那年冬天,被征召入宫,同年幼的太子共读诗书。东宫的炉火极为旺盛,太子坐在庭院中,就着炉火烤起了猪蹄,他见到人不卑不亢的行礼,却被太子转头盈盈的双眸勾了魂魄,那双深浅不一的双眸,真好看啊,他想。太子亲自给他解了白色的外裳,拉着他的手走进宫,给他盛了他烤好的猪蹄,嘘寒问暖,末了像是开玩笑地说道:“你长得真好看呐,比我所见过的人都要好看。”


年少时的一见钟情,莫过于此。

少年时的偏爱痴情,一段佳话。


阖宫上下都知道太子是一个话痨,有着说不完的话,可以从前殿的侍卫聊到守夜的宫女,就是上课讲学的夫子,有时都挡不住太子殿下的“热情”。可是为高米思入宫后,一切都变了,太子不再和每个人絮絮叨叨聊起自己新买的小狗,御赐的悍马。他变得只爱在高米思面前多言,他会牵着高米思的手,去看西街的摊贩,东市的马鞍,给他买最好的料子裁最舒适的衣裳,将御赐的珠玉打成最时兴的纹样。被人问起来,太子只会眨着眼睛说,米思没有家人了,我会是米思唯一的家人。


最初,高米思将太子送他的东西都一一退还,但有些按照他尺寸做好的死物只能留下,渐渐的穆乐送给他的每一样东西,都精雕着他的名字,他也慢慢习惯了总在他窗边出现的脑袋,一口一口米思亲昵的叫着。


高米思在进宫第二年的冬天生了一场大病,是因为太子同他踩雪时,太子失足落水,他为救太子,毫不犹豫地跳进池塘。被人打捞起时,已是昏睡不醒。他在跳入池塘那一刻想,冬天对他而言,当真是糟糕啊。


他在睡梦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梦魇,躲在角落里亲眼看着父亲在边疆的府邸中接过明黄的圣旨,饮下御赐的毒酒,功高震主的武将,总是逃不过这个结局吧?更何况,他的母亲,是斯国人呢?

他梦见他穿着白衣在雪天中哀嚎,却在金殿里一声不吭,叩谢着天恩。

他讨厌冬天,讨厌冬雪,连同着讨厌皇帝为他赐的名号——胜雪公子。


他醒来时看见床头泣不成声的太子,脸上的泪痕未干,他伸手想为他擦干珠泪,却被太子回握住双手,珍而重之地要他承诺,再不可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他有些哭笑不得,未想到他明明是为了救他,在他眼中却是轻贱自己的性命,他摸着穆乐的头含着笑答应说好。太子也破涕为笑,他打心底觉得他的超级米思,承诺过他的都不会食言。


第二日清晨,高米思睁眼看见窗前的红梅,进屋服侍的宫人说是昨夜他睡着后,太子亲折的两支,希望梅香伴他入眠。高米思支着头看屋内的梅,屋外的雪,第一次觉得初冬竟有这般美丽的景象……


-

原本准备1w字左右结束的,写的写的觉得好像不太够,大纲在脑子里写好了,大概会分成上中下三篇,上中下三篇里会有一些插叙关于每个人的回忆,最后应该会出三版HE结局➕淘米水的番外篇,解释一下文中一些伏笔。

大家都不是单箭头,淘米水对每个人的感情不一样而已,每个人过去的故事也不一样,没有真正的修罗场,因为其实……戈新拉之前也有故事……感觉写的很ooc,希望别骂我xxx

最后,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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